在东光县工作7年余，无论任专职副书记，还是兼任政协主席，别的分工多有变化，但分管政法、综治和维稳工作始终未变。铁路护路工作是这些工作中的重要一项，经历了许多有关的事情并有着切身的感受和记忆。在目前“三股势力”（暴力恐怖分子、宗教极端分子、民族分裂分子）活动猖獗，全国贯彻落实习总书记关于加强反恐斗争的一系列重要指示，全面启动严厉打击暴力恐怖活动专项行动以及实行街面威慑、情报预警、公众参与的全面反恐新模式的大背景下，回忆当年下大力确保铁路安全的漫长而艰难的岁月，更有一番感触在心头。
一
东光县的铁路护路工作大致起始于1996年省市政法委、综治办的有关统一部署，是我上任数月后领受的一项新任务。据我所知，它是从对党和国家重要领导人及外国贵宾所乘坐的专列或“加挂”（即普通列车增加首长节厢）进行临时安全警卫的工作中受到启发演变而来的。对中央领导等的过路警卫，从新中国成立以来就有，现在可能仍在继续实行。按照上级的要求，当时东光的做法是，接到上级公安部门护路任务的提前通知后，在严格保密的情况下，由县公安局具体组织，县委、县政府分管领导负责动员部署并届时亲临现场指挥，从公检法司各部门及县委、政府两机关临时抽调政治绝对可靠的党员干警、干部，在统一规定的时间内上路，按照编组和划定的路段，配合铁路部门，在列车到来之前对所有路上人员和道轨、路基、桥梁、涵洞等进行全面清理和安全检查 ，列车通过时在指定位置做好安全警卫，确保列车和首长绝对安全的通过。每年都有几次这样的任务。仅我在任期间，就顺利完成了为江泽民、胡锦涛、黄菊、吴官正等中央首长以及金正日等外国贵宾列车的护路任务。
1996年下半年始，按照上级政法和综治部门的部署和要求，东光县在继续实行首长列车警卫护路工作的同时，增加了重要节点的全天候护路以及由专职人员常年护路的任务。
东光县是当时全市7个有铁路干线的县（市、区）之一（不包括后来建成的京九铁路和朔黄铁路），京沪铁路纵贯全县29公里多一点儿，上级有关部门划分的安全保卫里程为28公里，拥有干线铁路之长，在7个县（市、区）中列居第二，仅次于吴桥（相差几公里），属护路任务最重的县级行政单位之一。实行重要节点全天候护路，几成不能承受之重。一是需护路的重要节点多、密度大。包括全国“两会”，党的重要会议(党的十五大、十六大及各次中央全会)，国家盛大庆典及政治活动（香港回归、澳门回归、新中国成立50周年），传统喜庆节日（五一、十一、元旦和春节），等等。二是护路要求的时间长。给首长护路警卫，最长不过几个小时，而重要节点护路，最短的需3个昼夜（如香港、澳门回归，虽然庆典只一天，但护路从前一日的零时开始，到庆典后次日的夜间24时结束），最长的达24个昼夜（如全国“两会”，当时会期长，从3月1日政协集合，到16日甚至更晚人大结束，加之委员、代表启返程时日，再加提前上路和延后撤路）。三是所需人员多、盯守特熬人。在“百倍加强防范，重要节点尤甚”和“严防死守，确保万无一失”的思想指导下，不但要求除南霞口、东光、连镇3个车站内由铁路方面负责外，其余所有路段根据视野开阔程度每隔200米或100米有一个固定哨，每隔500米有一个游动哨，每座大桥小涵左右两侧各有至少一名固定哨，而且要求“全天候”24小时在岗在位，风雨无阻、午夜如常，不管酷暑烈炎还是严冬冰雪，吃喝拉撒均在路上，不得有一时一刻的脱岗、游移、睡觉、扎堆，不得有一丝一毫的麻痹大意和失责渎职。这需要有大几百人甚至更庞大的护路队伍“三班倒”轮流上路、死盯死守，一天三顿送水送饭，还需要车辆、雨具、手电筒、护路标志等必备的物质供应和相应的后勤保障工作。人员从哪里抽调，车辆、费用从哪里解决，对这一新增的“额外负担”各级能否理解和接受，都是很大的难题。特别是改革开放以来，这类由专群结合、公众参与的大兵团式的社会治安保卫活动，早已退出人们的社会活动视线，长期的埋头经济建设也使不少人淡漠了敌情意识、忧患意识、危机意识，失掉了对国内外敌对势力和暴力犯罪分子应有的警惕和敏感，对这样大规模、长时间的护路，既无思想准备，又无实践经验。能否组织好、落实好、完成好，对县委以及县政法委、综治委，不能不是一个全新的严峻考验。
二
护路工作关键问题是两个：人员和物质保障，其中最主要的是人员从哪里来。如果还像给首长护路那样，全部依靠政法干警和县委政府两机关骨干，肯定不行，一是力量远远不够，二是他们自身有着繁重的本职工作，人员不能全用到护路上。也曾考虑临时花钱从社会雇人，但良莠不齐、临头现雇，来不及政审和思想业务培训，政治素质、责任心和警惕性、敏捷度不敢保证，弄不好自身就是一个招惹甚至制造不安全的因素。且雇人得付薪酬，需大笔开支，无法解决。最后认为最好的办法，还是把县乡两级所有行政机关及事业单位中无一线业务的工作人员特别是党团员干部用起来、拉上去，充分发挥这一“既不用花钱雇，又尽可放心使用”的人群力量。按照不会对正常工作有大的影响特别是不耽误重要紧急特殊公务处理的原则，各单位各乡镇在护路期间，把机关所有人员划分两条战线，一条在家支持工作，一条上路执勤，做到本职、护路两不误；县直各大单位、各乡镇单独编组，县直小单位统一混合编组，划分防线，按照县分配上路的最低人数，抽调足额足够的力量分兵把守、各负其责，车辆、吃饭等后勤供应和费用也由各单位自行解决。
执行起来会遇到困难和阻力早有预料，但下边拒绝接受的激烈情绪超乎想象。这事刚一确定，立刻有多个部门和单位叫苦喊停，纷纷找到我说，你让县直干部义务清扫县城卫生，再苦再累我们认了，可这事困难太大，我们克服不了，恕不能落实。有的直接找县委一把手要求收回成命。理由主要有三：一是与工作发生矛盾，各单位眼下都有少则一两项、多则四五项的压手工作，抽不出大批人员护路，否则许多工作要停摆。尤其乡镇，上面千条线，下面一根针，本来就很忙，如再护路，工作就会挤成疙瘩；二是部门、单位车辆少，送接大批人员上岗换班极为不便，尤其离铁路远的乡镇，最远的30多公里，没有至少五六辆车根本不行，而临时集中这么多车辆是一个大难题；三是不但要管送人接人、吃喝拉撒，还要负责购置护路必需用具，开支过大，经费困难，难以承担。此外，有的反映本单位男同志少女同志多，不宜安排夜间护路，等等。
对此，县委的决心不变。唱明亮响：车再少、钱再紧、工作再多、困难再大，这项既定工作也不会动摇，必须坚决执行、彻底完成，不能抱任何幻想和侥幸；各部门各乡镇要迎难而上、知难而进，充分发挥好自己的主观能动性，想尽千方百计、调动一切积极因素，确保先干起来。护路与工作的矛盾等问题，可在实践中逐步找出解决办法，但不允许不抽人上路，更不允许以影响发展要挟县委。
为了确保每次行动按时限、按预案启动和落实，县建立由县委分管书记、政府分管县长、有关常委和政法委、综治委负责人及政法各部门一把手组成的铁路护路领导小组，作为常年协调组织，重要节点指挥协调群众参与护路，平时抓专业人员护路，沿铁路3个乡镇也成立相应组织；实行各乡镇各部门党政一把手挂帅亲自抓、分管副职具体做好工作的领导体制，明确人员抽调、战前动员、工作纪律、车辆保证、生活安排、物资供应、开支费用等由乡镇党委书记、部门行政一把手直接负责解决；乡镇分管政法综治的副书记、部门分管安全稳定的副职，负责护路前线的一切工作，既要直接上路，现场指挥协调调度，又要同护路人员同吃同护，死盯死守，确保不出一点纰漏。加强了对护路工作的督促检查，分管副书记、常委、副县长不分昼夜亲自检查，对好的当场表扬鼓励，差的当面批评、限时改正。县委办、综治办分别设立护路简报和专刊，当天的护路情况当天印出送到各单位的一把手和护路现场。县电视台跟踪报道，县委督查室紧跟督查。在县委主要领导的支持下，按照当时省委提出的“凭党性干工作、凭实绩用干部”的指导思想，把其列入考核使用干部一个不成文的实际参考因素，让大家“是骡子是马拉出来遛遛”。还把护路工作纳入社会治安综合治理的考核内容，对于每次的完成情况记录在案，凡几次完成不好的，年终实行综合治理一票否决。
对于护路与工作的矛盾，我们也在具体实践中逐步找到了解决办法。就是在基本划分“前方”（护路）、“后方”（机关工作）两条战线的基础上，在保证护路期间按县要求有足额、足够人员在路的前提下，各单位可根据自己实际情况，实行两条战线相互融通、有机穿插、合理调度，白天黑夜之间、正常工作时间与早中晚之间，轮值和合理休息之间，科学安排、紧密衔接，前后方相互照应、抽余补缺、适度机动。如，手头无压手工作的，以全部时间精力护路，暂不考虑机关工作；属单位骨干不能全天都离开本职的，白天大部安排做本职工作，早中晚或夜间可安排几小时护路；本已在护路岗位临时有紧急公务需处理的，由本单位“一顶一”派人换岗替顶，待公务处理完即重返护路岗位；对政治觉悟高、工作责任心强且不怕吃苦、勇于奉献的积极分子，提出的自愿多承担任务、多替别人值守的要求，鼓励保护其积极性，在身体状况允许的前提下，适度增加其职守班次和时间。至于单位男同志少女同志多不宜安排夜间值守的，由单位提出申请，由政法委、综治办统筹安排，将其与男同志多的单位混合编组，女同志值白班，男同志值夜班。以上措施，不但解决了护路与机关工作的矛盾，而且涌现了人尽其用、紧张高效，前后方相互鼓励、相互支援的动人情景。
对于经费开支问题，县委分管政法的领导，利用同时分管纪检的优势，会同县纪委，提出把护路与党风廉政建设紧密结合起来，向廉洁从政、反对奢侈萎靡之风要护路经费的思路，要求各单位大力压缩公款吃喝送礼、外出游玩、购置豪华轿车、超标装修办公室等，挤出护路必要的开支。提出，“少喝一顿酒，为护路省出一车油”、“豪华排场砍一砍，护路吃喝拉撒不为难”，从而使各单位解决了经费问题上的纠结。
自此，每次护路，每班在岗值守人员至少达到100人以上，再乘以三班倒，每昼夜至少有300人次护路，多时达到500人次。这一规模和做法，逐步形成惯例和独具东光特点的护路工作模式，一连7年持之一恒地坚持下来，多次受到前来专项检查和突击抽查的省市政法委领导的交口称赞。
三
动用如此大规模力量搞护路，意义何在?有无必要？经过不断和上下级有关部门沟通，不断反复、比较、总结，更由于维稳形势的日趋严峻和责任的日益加重，越来越清楚的认识到，我们的做法是正确的，要理直气壮地澄清和扫除模糊认识。
首先，多数人认为“与己无关”的认识，被1997年党的十五大召开前一天京沪铁路东光段发生的一次意外事故给彻底打破了。这天，一列上行（由南往北京方向行驶）的客运列车行驶到东光境内南霞口段时，突因自闭线停电信号灯熄灭而临时停车，铁路方面一时找不到原因而急如火燎。幸亏机关护路人员和交巡警及早发现并报告，与铁路并行的104国道因下雨路滑，一辆往北行驶的货车侧翻下路沟，撞倒一棵行道树，压在靠近公路边沟的铁路自闭线上，造成接地短路，铁路方面才找到原因将故障排除，但已耽误列车行驶一个多小时。而在该列车上，恰恰有两名去北京参会的十五大代表。此事很快被大会秘书处得知，从铁路和地方两条线追查。在京参会的省委主管政法的副书记给省市有关领导打电话询问，在石的主管副省长催要情况。本在雨中巡查维稳的我，即会同县委常委、公安局长王俊生及副局长李玉增，赶到现场实地勘察，找目击人员了解情况，然后亲自给市委有关领导写报告、画草图，连夜上报。上级认定，此事故东光县没有过失，而且及时发现故障帮助排除有功，且因护路组织得好，会后被市评为“十五大期间铁路安全保卫先进集体”。由此大家悟出一些道理：安全责任重于泰山，绝不是一句空话；纵有一百个成绩，如果发生一次责任事故或事件，100-1=0；铁路在身边，护路当履职，守土应有责；护路工作事关重大政治，十分敏感，绝对不可小觑。
其次，“我们不参与，铁路安全照样不会有人妨碍和破坏”的“反应过度论”，以及“越是重视护路，越有人出于逆反破坏铁路”的“不如不护论”，也被后来本县和省内其他地区活生生的事实所改变。东光境内实行公众护路不到两年，至少及时发现并制止了两起卧轨自杀事件，驱逐了不下几十名在路的可疑人员和疯傻呆苶人员，还及时劝阻制止了不少抄近道横跨铁路险些酿成事故，以及沿铁路放牧甚至把牛羊赶上路基的人员。至于本省其他地方发生的破坏铁路恐怖事案件，更是让人触目惊心。1998年全国“两会”期间新乐市连续发生“3.1”和“3.14”两起京广铁路爆炸案件；石德铁路一铁轨被人用千斤顶顶起，致使一列货车颠覆；张家口某矿区一煤列行驶中遭横拴在左右两侧电杆上的钢丝绳拦阻，致电杆倒地车头毁坏人员伤亡；更有震惊全国的邢台市一县司法局长不满职务调整，伙同其亲戚对京广铁路实施爆炸的案件。事实让大家看到，维护稳定形势严峻，铁路安全首当其冲，已成为矛盾激化对抗的敏感部位、不法分子铤而走险的发泄重点、“三股势力”（也称三种分子，当时已有这种提法）制造重大政治影响的暴力事件的目标之一。护路不是无中生有、反应过度，而是严酷现实、必要应对。我在多年多次的动员和调度会上，反复强调四个观点：一是树欲静而风不止，敌情观念、危机意识不但要有，而且要强，敌对势力和暴力恐怖分子不是离我们很遥远，而是很近（说这话时有的不信，认为是危言耸听，后来发生了新乐爆炸，认识才有了转变），很可能就在我们身边，甚至在瞪着两眼瞅着我们（这话又被认为是言过其实，但不幸言中，后来沧州也抓获了西北来作案的暴恐分子）。我们绝不能刀光剑影之中自我麻痹、掉以轻心，必须大大增强护路的责任感和政治敏感。二是老虎终究要吃人，暴恐分子终究要作案，与刺激不刺激无关，破坏铁路，不是护路“提醒”和“刺激”出来的，而是既有的仇视和欲报复社会的本质和企图使然。三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宁可备而不用，不可患而不备，动用大批人员护路，想破坏的人可能不敢来，像毛主席说的准备好了反而用不上，但必须从很可能发生破坏性案事件这一最坏、最恶的假设和预判去部署、去准备，做到预防为主、严阵以待、有备无患，切不可心存侥幸、盲目自信，在复杂、迷离的斗争形势面前丧失应有的主动。四是篱笆扎得紧，野狗钻不进，最关键的是把我们的防线筑牢固，把各项措施过硬地落实下来，不留薄弱环节、不留死角空挡，加强了再加强，严密了再严密，让企图破坏者无计可施、无懈可击。
再次，“大规模参与重要节点护路是否符合当前精神”的怀疑也被我们逐一解释清楚。按人数及人员素质条件上路护路，是上级的统一要求，让公职人员参加护路，是从东光的财政状况和其它方面实际出发的。这样做，既符合中央“改革是动力，发展是目的，而稳定是它们的前提和保证”和“维护社会政治稳定是压倒一切的政治任务”的指导思想，又符合各级党委承担维护稳定的政治责任、基层党组织把好第一道防线、广大党员干部人人承担起社会责任的具体要求；还与省委提出的“党委领导，群众参与，部门负责，齐抓共管”的16字综治工作思路十分吻合。不但完全符合上级精神，而且是上级精神在基层、在一线最具体最有效的贯彻落实。
最后，“花费这么大代价，值吗？”的疑问也得到正解。从护路人员制止几起卧轨事件、清理赶走大量可疑人员和精神病患者、劝阻避免多起横跨铁路险酿祸灾的事件等，特别是没有发生人为破坏事案件，保证了铁路的安全畅通中可以看到，公职人员护路成绩巨大，是花多少钱都难以买到的。人力物力财力投得再多、累受得再大，也是值得的。还为在实践中锻炼提高干部提供了机遇和阵地，使大家提高了应对处理现实矛盾问题的能力，增强了做好安全稳定工作的责任意识和政治敏感，磨炼了坚韧不拔战胜困难完成任务的意志，培养了吃苦耐劳、艰苦奋斗的作风。这也是一笔在日常工作中难以得到的大好收益。
四
随着护路惯例和模式逐步形成、机制制度日臻完善、经验日益丰富，形成了预有准备、提早谋划，领导亲为、班子齐上，闻风而动、准时到岗，足额满员、兵强马壮，严防死守、百无一疏，供应及时、要啥给啥的顺畅局面。在县委书记先后换了四任的情况下，这一工作始终照常如一，坚持不辍，可谓和平年代、改革开放时期一场新的“人民战争”。
有四个情景至今令人难忘。
一是，护路前线人声鼎沸、车水马龙的壮观场面令人难忘。每当护路期间，每班100多号甚至更多的公职人员，分段值守在各自的防线内，白天，佩带的100多个统制的红袖标红成一线，像一团团火炬在路基上燃烧；夜晚，100多只强光手电筒像探照灯一样，射出道道光柱，将黑夜的每个死角都看得清清楚楚。与铁路垂直的各条主干道、县乡道以及田间小道上，来来往往送人接人上岗换班、送水送饭的车辆和人群络绎不绝。
二是，护路人员恪尽职守、坚不可摧的动人情景令人难忘。正常上班工作时间坚守不足为奇，全天候24小时值守也能做到，但在最关键的时候即“6个天候和4个时辰”做到咬紧牙关坚守岗位、瞪大眼睛严察死盯，就十分不易。这“6个天候和4个时辰”分别是：大风天、大雨天、大雪天、大雾天、烈日天、传统节日天，黎明时、午休时、黄昏时、下半夜时。这些时刻都是人们最想休息和享受幸福的时候，但也正是不法分子破坏铁路最想利用的时候。县委、县政法委特别注意抓好这10个关键时候的守防质量，把其作为突击检查和抽查的重点时段。从每次事前不通知的突查情况看，绝大多数护路人员以其顽强的忍耐力和坚定的自胜力战胜艰辛，不退缩不躲避不偷懒，坚持做到游动哨巡查不停步，固定哨固守不离位，交出了一份份合格的答卷。护路中还涌现出了大量动人事迹，如有的家中老人或孩子生病住院急需照顾催回，坚持值完自己的一班岗；有的自己生病不能到岗，让同是公职人员的妻子顶替；有年轻女同志烈日下中暑晕倒，经大家一番紧急救治，缓过劲来仍不下岗，坚持到底；县委机关一同志在巡路中被疾驶列车上抛下的啤酒瓶碎玻璃扎伤，让在场的同事简单包扎一下继续执勤……
三是，政法委、综治办超前工作、勇于担当的主动精神令人难忘。政法委、综治办是铁路护路工作的牵头和协调部门。他们尽职尽责、充分发挥职能作用，在长期的实际工作中做到“四个主动”、“三个积极”。即，护路思路主动谋划，具体方案主动制定，动员部署主动安排，贯彻落实主动督促；积极协调调度，积极探索经验，积极抓好两头。每年的全国“两会”护路，不等上级部署，一般都主动做出安排和完成动员，提前做好各项准备。每当重要节点期间，政法委就兵分两路，一路镇守机关、协调调度上传下达综合情况，一路深入护路前线和其它安全保卫目标巡回检查督导，两路人马都是不分白天黑夜紧张工作，确保情况明确、信息畅通、反应敏捷、督导有力、调度及时，成为县委指挥有力、调度有序的中枢机关。
四是，各级各部门领导干部亲自动手、全力支持的大好局面令人难忘。几任县委书记、县长张国斌、张占林、张法龙、许晓明、宋有洪等，对护路工作都给予了极大支持，亲自上路检查指导、慰问鼓励。主管副书记、副县长，以极大的精力抓好护路工作。四大班子其他领导及武装部、法院、检察院主要负责同志，也从方方面面给予关注和配合。各乡镇、各部门党政一把手，都提出调最年轻的骨干护路、用最好的车辆保证护路需要、领导干部带头上路，送水送饭要及时，雨具、手电、常备用药品要买全。有的提出，前方风吹雨淋、吃苦受罪，后方要紧张起来、加倍工作，给前方一个安慰！有的提出，前方后方要轮换，有苦大家吃！找王镇党委书记吴向东、龙王李乡党委书记徐志连、连镇镇党委书记杨彦明、大单镇党委书记王庆吉、霞口镇党委书记郭建桥等乡镇主要负责同志，还亲自上路执勤替岗、为护路人员送水送饭和看望慰问护路人员家属老人等。县公安局几任局长王俊生、刘延亭、吴志平及政委张寿卿、李玉增、白增兴，不管白天黑夜、风霜雪雨，坚持现场检查不停。特别是王俊生，年近半百，又是县委常委，经常白天深夜陪同县委主管副书记在铁路上步行检查，一走就是几十里。一次踏着厚厚的积雪深一脚浅一脚的走了十几里后，累得气喘吁吁、腰腿直痛，主管副书记劝他回去，他咬牙坚持走完，还一再说：“明天检查别落下我！”各乡镇主管副书记、副乡镇长，各部门主管副职，次次护路，既当指挥员，又当战斗员，一个比一个出色地完成了任务。
全县上下一起努力，演奏了一曲曲护路工作响亮的胜利凯歌。
这里顺便交代几句，自90年代末、20世纪初起，在上级综治部门的号召和部署下，我们开始雇用几名专职护路队员长年护路，而且经自筹和上级补助，先后沿铁路盖起6间护路专用房，平时对两侧村庄几种人员的摸排管控和对群众维护铁路安全的宣传教育也深入展开，铁路部门也在沿线两侧拉起了防护网，铁路安全进一步加强。但是，专群结合、日常护路与重要节点护路结合的护路工作一如既往，没有半点松懈。
作者：左德兴（沧州市贸促会原会长）